david2000813

- 写于17年12月，高三的第一学期

- 原创短故事，这篇包含了很多哲学暗喻，本质上可以说就是一个对于哲学理念的讨论与质疑，全篇的灵感来源来自柏拉图《理想国》之中的“洞穴比喻”

“神啊，万能而至善的上帝啊，请受你的子孙一拜。”

讥讽的声音响起。“你有那资格吗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，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含糊地说着，充斥着绝望。

滴水穿石，诺大的岩洞里空空荡荡，只有回声飘逸着。

「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；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」

身边，跳跃的火焰；远方，穿过那狭小的缝隙，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远方。共同映照着那煞白的世界，外面的世界。

真实的世界。

怎样从绝对的空无中建立那外边的一切？这种荒谬的事情，怎么可能？怎么可能？怎么……可能呢？

潭水映照着虚无的面孔，坐下来，冥思。

“哈。”讥讽的声音，“你真的信了那上百年前的老学究的话，以为你的意识，可以达到我 / 祂不成？”

睁开眼，怒气如那火焰般猛地窜起，却又在下一瞬间毅然决然地被压制住。

「没有希望的。」

周围皆是黝黑的石，你却想独守那光明？

“我……信。”似是决绝，却是绝望。心灵颤抖，流泪。

没有回答，只有眼前模糊地闪过一点影子，真实之倒影，都是无从辨识的，繁纷而复杂。可其实，谁又认不清那现实呢？

「想知道世界的黑暗？何必求之于外，去看那些所谓的种种事情？什么欺骗、劫掠、凌辱、谋杀，看看自己，自己的灵魂、自己的感情、自己的言行举止，你不就都知道了？」

“够了，够了！”雪白的剑光指着虚无，“我没有那毅然决然的勇气，我也不希望有！我知道自己是谁，自己做过什么！”

“你真的知道？”满是戏虐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喘不过气来。

「盗窃、顺欲、求急、谩骂、冲动，你自责过吗？你有想过自责吗？你看看，你仿若看得如此清楚，可你真的在反思吗？你现在，究竟在做什么，你真的不知道吗？」

“够了。”声音低沉。

「你所希望的，哪个是你可以做到的？你伤害过多少人？伤害过多少自己？灵魂，呵呵，灵魂。你高谈智慧和心性，你知道你谈的究竟是些什么吗？」

“我会知道的。”迈出那一步，火焰照着背影。

「真实与虚妄，你看得那么清楚；有什么才算真实，你看得那么明白。可你所要做的，是那真实吗？你根本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，却妄想真实？」

又一步。

「前人从未达到的境界，你所崇敬的那些往圣先贤，你都忘记了？你忘记了他们的无奈、他们的绝望、他们的痛苦？这条路，你以为，你又是什么人？你何德何能？」

又一步，愈发地颤抖。

「无喜怒哀乐之牵绊，所欲即现实，这是你说的吧。你现在的痛苦，谁看不清？」

一步之遥，却是咫尺天涯。

「你的感情，谁不知道？你沉沦于那些幸福，甚或于欲望。你便编出那么一套复杂的说辞。你说要言行合一，你做到了？你没有伤害过她？或是你忘记了？」

“不不不……不！！够了！！”白色的光明伸手可得，但，再也达不到了。

没有人达到过的，用这一点，自我安慰罢。